寒九夜 / 01. 旁觀者

旁觀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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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暖花開的季節，少年站在擁擠的十字路口，等待著，路人來來去去的經過卻沒有一個搭理他。

直到一位身材歆長、穿著薄外套帶著鴨舌帽的男人經過，他才邁開步伐，跟上。

但那男人似乎是沒發現他在身後只是自顧自的走，少年也亦步亦趨的跟著，兩人保持著微妙的距離。

男人進了一家花店，少年在外頭等待著，等男人出來後再度跟上，此時男人手中捧著一束白百合，他依舊沒感覺自己擦身而過一個人，少年也不在意只是靜靜默默的走著。

之後男人陸陸續續進了幾家店也帶了幾樣東西出來，少年從一開始的不在意到後來身子有些顫抖，清澈的雙眸微微泛淚，但他還是不發出一點聲響的，跟著。

就這樣他陪著男人走了許久的路，去了許多地方，陪著男人默默看風景、看天空，直到下一個旅程才起步。

直到夕陽橙染天際，男人走進了一處墳園，來到了一座墓碑面前，墓碑因為定期照護所以沒有蒙上塵灰周圍也沒有任何雜草，他蹲下身將花與手中的小零食放下，而後抬起頭與之平視，修長的指撫上那光滑的墓碑以及墓碑上的照片，愛憐似的輕撫，眸中閃耀著依依不捨和狂熱的思念。

他依舊沒有發現少年存在，意或者他根本看不見少年的身影。

夕陽餘暉下，少年沒有影子。

少年陪他蹲在墓碑前，用細長的指輕觸男人消瘦的臉，但那是不真實的觸摸，他只能輕劃著用回憶去想像當初的觸感，他的眼神哀傷悲戚，看得到的人會以為他在哭，但他卻沒有一滴眼淚。

幽靈，不是沒有眼淚，只是都哭在心裡而已。